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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给我的压岁钱

来源:板胡 时间:202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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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跃礼专为头条号供稿

我有一张第三套人民币的绿色2元劵,也就是收藏界俗称的“车工”纸币,这张钱现在还挺新的(如图)。

它是我小时候,有一年春节前,祖父给我的“压岁钱”。时至今日,已有50多个寒暑了。

图片为祖父当年給我那张面值2元的“压岁钱”

那时,我家住在牡丹江市牡丹小学西,市里的“老火车道”南面。

“老火车道”是贯穿牡丹江市东西的一条铁路。

上世纪初,沙皇俄国在我国东北修建中东铁路,其主线从我省绥芬河至内蒙古满洲里。

该线从东至西穿过牡丹江市,即现在的爱河车站至黄花车站(中间经过牡丹江老火车站,在现在工人文化宫的位置)。

线路在市里的区域,是现在的平安街与牡丹街之间。

我家当时的位置就在西牡丹街与西七条路交叉口处。

因而,每天都能看到铁路线上行驶的火车。

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铁路线上行驶的蒸汽机车

我当时还是个不满10岁的孩子。

在此前的一年,因母亲有病,不能做饭。

家里便将我从就读的市里新立小学,转到姐姐家附近的机车小学读书了。

平时上学就在姐姐家里吃住,每年只有放寒暑假,才背起书包回自己家。

图片为六十年代的牡丹江机车小学教学楼

记得是年放寒假,因帮姐姐家看孩子,眼看快到年跟儿了,我才回自己家。

祖父也从海林县的沙虎村来我家过年,且已住了多日。

图片为黑土地上的海林县乡下农舍

那时的祖父已年近古稀,自两年前祖母过世后,一直孤身一人,在海林县的乡下独居。

那咱儿的农村,还是生产队的组织形式,祖父当时的身体很好。

每天都在队里干农活,是把劳动的好手。

东北的冬日,多是农闲,祖父虽很硬朗,独居做饭等日常生活却显得力不从心,更何况精神上的寂寞与孤独。

使得每年入冬,便早早来我家或叔叔家“猫冬”过年。

图片为夏日里的东北农村景色

可能是头年农村生产队的收成好,祖父年底分红竟拿到多元收入。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数,要知道,当时,一个工厂里的工人,月工资也就是三四十元。

来儿子家后,祖父便给我家和叔叔家的六个未成年孙辈,每人2元压岁钱。

当祖父把钱递给我时,拿着绿色图案的2元“大票”,我打心里高兴,因为从来没得到过这么多的压岁钱。

这是第三套人民币2元劵背面图案

往年,由于家境贫寒,一到过年,父亲给几角的“压岁钱”,就颇为高兴。

今年一次得2元“压岁钱”,真是喜上眉梢。

要知道,那时读书,一学期的学费是3元钱。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稍有折痕的“车工”劵压平,夾在自己爱看的《毛主席的好孩子刘文学》书里,放进了书包。

图片为少儿出版社年出版的儿童读物

可要攒下这张”车工”,并不是容易之事,手里有了钱,就有了想消费的欲望。

那年月,对当时的人来说,最高层次的文化享受是看电影,当时的电影,学生票是1角钱。

可若把2元钱破开看电影,感到有些奢侈。

况且有些新上映的电影,学校都组织学生集体包场观看。

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家里要钱看,因而观影消费的欲望就排除了。

图片为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牡丹江市工人文化宫

其次就是喜欢看“小人书”了,那时牡丹江市太平路新华书店销售的“小人书”,几乎摆满了书店一楼北侧一面墙。

每每站在玻璃柜台外,望着摆放一墙的“小人书”,不免总想着自己书包里的2元新票。

可一番地思前想后,又使自己放弃购书的欲望。

就这样,2元钱纸币仍平整地夾在书里。

图片为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机车中学教学楼

上中学后,班里有几个不错的小哥们儿,喜好玩弄二胡、板胡等乐曲。

其中有个同学,在市第三百货商店买了把二胡。

我看后特别喜欢,咨询其价格,为6元零9分,便打算也买一把二胡练练。

转念一想,又感觉资金不小,凭自己的家境,想要6元多钱买乐曲,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那时的6元钱,可是两个学期的学费呀!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牡丹江市太平路

思来想去,还得回家跟母亲说,记得那是个休息日。

我没舍得花姐姐给的1角坐车钱,独自从姐姐家步行回自己家。

见母亲心情不错,便将买二胡的想法和盘托出。

母亲听罢,沉思了片刻道:“看看你攒的钱差多少,我再给你添点。

”母亲知道,平时给我的坐公交车钱和年底的“压岁钱”,我都攒着没花,才这样说。

我把平日攒的钱都翻出来,凑到一起数着,加上祖父过年给的“压岁钱”,才5元6角,还差4角9分呢?

再看看那张绿色的“车工”劵,实在舍不得花。

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宣传画

于是,趁着母亲没过目,我又把这2元钱,夾回了书里,谎称只攒了3元6角钱。

母亲迟疑了一会儿,慢慢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卷在一起的旧纸币,小心翼翼地数出2元5角钱,给了我。

就这样,我喜滋滋地跑去“三百”乐器柜台,买了心爱的二胡,同时又省下了祖父给的2元钱。

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牡丹江市第一百货商店

参加工作后,有了工资收入,尽管每月薪水足额交给家里,但交钱时,母亲总让我留下几元钱零花。

说实在的,每月留兜里的几元钱,也就是用来买书,都“捐给”新华书店了。

就这样,积攒多年的2元“车工”纸币,仍静静地“躺在”那本《毛主席的好孩子刘文学》一书里。

这是六十年代全国开展学雷锋活动的宣传画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收藏热的升温,祖父给我的这张“压岁钱”价格也在上涨。

品相好的,从那时的单张50多元,一路飙升至最高时的近元,几乎是当年面值的倍了。

可祖父給我的这张,我仍然珍藏着。

图片为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牡丹江市火车站前

现在,有时打开自己的集币册,欣赏这张钱,脑海里会不时浮现出年迈的祖父在生产队的辛勤劳作,和用年底的分红给孙辈“压岁钱”的往事。

祖父已辞世多年,竟未留有存世之照。

有人说,岁月中被记住的事情是少数,更多珍贵的东西都被遗忘了。

但在自己流逝的时光里,祖父给我的这张绿色“车工”纸币,则很难忘却。

图片为横跨在牡丹江上的斜拉桥

凝视着这张面值2元的绿色“车工”,我又想到当年已过七旬的祖父。

每日参加农村生产队劳作的不易,更看到他用汗水换来的“压岁钱”里,折射出对晚辈真挚的爱。

也会联想起孩童时,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记忆。

图片为牡丹江市的标志性建筑市工人文化宫

作者:王跃礼

年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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