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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岘中学李兴旺老师绝妙好文

来源:板胡 时间:2022/6/27

传媒报年第期总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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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杂谈

□李兴旺

丙申端午,在公历是年6月9日,中考在即,因此学校决定九年级学生不放端午假,10号和11号再上两天课后,12号就正式毕业了。我带着九年级语文,因此端午节也没能在家里休假,而是在学校里度过。端午节党岘照例唱戏,学校去戏场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我因此倒也多看了几场戏。一说起看戏,戏里戏外的好多事总会让人心生无限感慨,这里杂说一二。

1.看到张兰秦

今年党岘请来的是宝鸡新艺秦剧团。但初六下午去戏场,却意外地看到了张兰秦。在当下的秦腔花脸行当里,张兰秦毫无疑问是极优秀的,陕西省拍摄了好多个版本的“名家荟萃”的《铡美案》,其中的包拯一角总是少不了张兰秦。秦腔数字电影《铡美案》里的包拯也是张兰秦。在党岘这个小镇的露天戏场见到张兰秦这样规格的演员,这样的机会恐怕不是很多的。俗话说“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这话用在戏曲演员身上那更是恰当不过的,张兰秦一开口,你就知道他为什么是“西北花脸王”了。这天张兰秦演了两个折子《三对面》和《二进宫》,可算他的代表作。

2.你赞怕能背下来了没还

有一种现象我一直感到不可思议,这就是一部分“知识人”对待戏曲的态度。乡村里唱戏,农民们一般都会非常期待、非常欢迎,他们多忙也会放下手头的活奔波几十里路去看戏,他们有的是真戏迷——自己会唱、会拉,懂戏,当然也有的自己什么也不会,但他们都能以一种欣赏的态度去看戏。可有的“知识人”却不是这样,不喜欢看戏还要摆出十足的理由,不愿意伤人的说一句“我不懂戏嘛”作为不看戏的理由,有的则要对看戏的说“吱哇哇着有啥看头呢”“秦腔我最讨厌了”,直要叫看戏的人觉得自己是下里巴人,至于他们有没有“阳春白雪”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我去看戏,有人说:“你赞怕能背下来了没还?”我只能“呵呵”,他没办法知道,对一个戏迷来说,岂止是“能背下来”啊!要说“能背下来”,那“背下来了”的,绝不仅仅是剧情,也不仅仅是唱词,而是每一个唱段的结构、起落,每一个唱句的板式、旋律,每一个音符的拖腔、节奏,每一处表演的程式、技巧,每一声胡琴的把位、指法,每一拍锣鼓的节点、轻重,等等等等。唯其如此,才能如痴如醉地欣赏,并品评一个剧团、一位演员的特色与不足。

“不知者谓我何求”,他们以为我看戏还是为了看故事呢,呵呵……

3.戏唱得好不好

我白天上去,没看完过一本戏,因为天气热,打伞的人多,看伞的时候要比看戏的时候多。晚上则看完了《窦娥冤》和《火焰驹》两个本戏。有人问我:“窦娥冤唱着好着没?”我说:“美着呢!”他又说:“我听谁说唱着没事?”我说,好不好,要看拿什么标准衡量。如果一提起《窦娥冤》就以马友仙为标准,那就再没有能唱好的了。而如果以我们乡下舞台这样一个特定的场所和一个小剧团这样的条件,戏能唱得中规中矩就算不错,而在此基础上如果能唱出和奏出自己的特点、能表现出秦腔的独特韵味,那就能说一个“好”了。

在看《窦娥冤》的剧场里,也有人说:“这个窦天章不行。”我说,窦天章的嗓子不好,高音上不去,但他的演唱,秦腔味足着呢,同时须生应有的苍凉和饱满都能体现出来,这其实比现在一些大院团的奶油小生式的须生要更好一些。

4.“电打布景”的是与非

好多看戏的人都盛赞“电打布景”美得很。其实用“电打布景”来描述舞台背景已经显得落后了,因为现在的戏曲舞台背景已经不是投影而直接是电子屏了。但正如课堂上不恰当的多媒体运用反而会影响课堂教学的效果一样,戏曲舞台上不恰当的背景图片也会冲淡舞台表演甚至闹出笑话。仅以《窦娥冤》这晚为例,开始加演的是《芦花荡》,故事的地理背景应该是长江,张飞出场的时候是一片芦苇,但周瑜出场的时候却切换成了一片戈壁滩,那好像是一幅高昌遗址的照片,周瑜都追到新疆去了,张飞还能等得住吗!《窦娥冤》的第一场,蔡婆婆的家中,中堂右边挂着一幅黑白头像照片,那应该是蔡婆婆丈夫的遗像吧。古人会不会把遗像挂在厅堂姑且不论,那时候哪来的照相技术啊!

顺带也说说字幕。戏台的两边立着两个LED屏显示唱词,这设备也很不赖啊!但唱词的切换却总是不能与实际的演唱同步,有时要慢上四五句。唱词的前面还标注了人物,但每句唱词和每次出现人名都用了引号,从语文角度讲,这正是我经常在学生作文上纠正的“莫名其妙用引号”。而且,竖排文字却用的横排文字的引号,又属于引号的不规范写法。

从上述问题我们应得到启示,一个戏曲的后勤人员除了相应的艺术修养,还应该有过硬的历史、地理、语文等功底。

5.板胡的“刚”与“柔”

秦腔板胡的演奏,有“刚”“柔”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以戏曲研究院为代表,后者以易俗社为代表。这个剧团的板胡手,当属“柔”派风格吧。将我看的两个本戏做个比较,我感觉《火焰驹》的演奏要好于《窦娥冤》。这也不难理解,因为《窦娥冤》完全用的是戏曲研究院的音乐脚本,一些应该刚劲有力的地方板胡都显得软绵绵的,如窦娥逼退张驴儿的音乐及其板头,杀场上的大垫板等等,都让人觉得很不给力。而《火焰驹》用的西安秦腔剧院的音乐脚本,板胡便显得更得心应手一些。

另外,这位板胡手的紧苦音代板头拉得最不成功,他总是用一个拖长的“2”起奏,还有他总是把搂弦处理成滚弦,这些都让他在用板胡烘托激烈的情绪气氛方面显得力不从心。

“刚”与“柔”应该是相对的,既然不能以自己的风格创作自己的音乐脚本,那么在演奏上也就应该学会刚柔相济。这个启示,应该不仅仅适用于板胡演奏吧。

6.戏台上看戏和电视(电脑)上看戏

当我说《窦娥冤》演得不错的时候,有人说:“嘿,怎么说也不如躺在屋里看马友仙的过瘾吧!”我说,在戏台上看戏和在屏幕上看戏,那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屏幕上我们看到的总是一个人甚至一个面孔的特写,戏曲的表演表现不出来,更不要说场景感了。我在电脑上常常看齐爱云,但我在舞台上看了她的《打神告庙》,才真正强烈地感受到了“西北第一袖”的风采。

7.戏曲和孩子们

都说孩子远离了戏曲,这是事实,但究竟是谁远离了谁却还是一个问题。这几天党岘唱戏适逢端午假,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看到戏台下有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他们仰着脸从开场看到散场。初八那天早上九年级举行了毕业典礼,下午我去戏场在街上碰到一个九年级学生,我说看戏走,他说“我?——不去”,那语气,似乎让他看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碰到七年级八年级学生或者以前的学生往戏场里走,他们问我,我也问一句:“你也看一下戏吗?”得到的回答却总是:“我?嘿嘿,到戏场里转一转。”似乎说自己“看戏”那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由此我想,孩子们并不是天生就不喜欢看戏的,孩子们越长大越不喜欢看戏,甚至连“看戏”的行为都不愿意承认,原因也一定不在孩子自身。

五月初七晚上是九年级学生在校的最后一晚上。这个晚上,学校相关人员总是如临大敌,因为学生一直处于持续的紧张学习状态,没有任何活动能够让他们释放一下情绪,到了最后一个晚上,仍然让他们正常上课,然后按时睡觉,他们会心有不甘的,当然也就很难睡得着,于是略有放松他们可能就会弄一点“事”出来。因此这个晚上学校相关人员基本上都是不睡觉的,他们通宵巡视,制止学生走出宿舍或者在宿舍内有什么“活动”。

这天晚上,演的戏是《窦娥冤》。我曾想,如果这个晚上组织九年级学生看一场秦腔《窦娥冤》作为“告别礼”,那应该是很有意义的,既让学生减减压,也让学生得到一次戏曲艺术的洗礼,同时也免了老师被动巡视的辛苦,多好啊!但在现在的内外环境下,这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这样,我们的“教育”只剩了考试和分数,一方面学校和家庭都“严防死守”让学生“目不旁顾”,另一方面,一切优秀的传统文化艺术都和孩子们“咫尺天涯”,然后大人们还要振振有词地甚至义愤填膺地说“现在的孩子”怎样怎样。其实,我前面说的一些蔑视戏曲的“知识人”,在若干年前,不也是“现在的孩子”吗?(丙申年五月初十)

和孩子在西安看秦腔

□李兴旺

年春节,在西安打工的小儿子没有回家过年,在上海打工的大儿子把返程车票的起始站买在了西安,他要顺便先到西安看一下弟弟。临走的前两天,大儿子忽然建议我也去西安,他说趁着假期,我们三人一起游一下西安。他还说,我去了可以带他们游一些西安值得去的景点。孩子都这么说了,我怎能不答应呢,于是在正月初十的早晨,我们两个从家里出发,到会宁坐了直达西安的班车。司机说六盘山的隧道塌了,要绕道走,大概天黑才能到。这条路我也走过几次,从会宁出发后途经静宁、隆德、平凉、泾川、长武、彬县、永寿、乾县、礼泉、咸阳等到西安。结果这次绕道走,从静宁走了庄浪、华亭、崇信,沿途饱览了茫茫白雪覆盖下的庄浪梯田、华亭峡谷等以前没有见到的景观。车到西安时已是暮色苍茫、华灯满街了。

正月十一一早,我们先去登城墙。西安城墙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好的明代古城墙,现在又正好赶上元宵节前的城墙灯会。我们坐公交车到建国门买票上城,灯会的内容非常丰富,两个孩子兴致勃勃,我让他们更多地注意欣赏城墙本身,注意欣赏城墙两边风格统一的仿古式建筑,注意欣赏西安城内横平竖直的井字形街道。这样边走边看,走到永宁门,时间已经中午了,我们从这里走下城墙,由瓮城入城,吃了午饭,然后就到了书院门。

书院门是西安的仿古一条街,各种古玩琳琅满目,大儿子总要给我买纪念品,我却总是阻止他,最后只让他买了一个笔搁、一只陶埙。走出书院门,就到了碑林博物馆。我们买票进去,几千年的文化、艺术与历史都在这里定格,真真让人流连忘返,粗略地浏览过去,当我们走出博物馆时,天已经黑了。

这次到西安,我是准备看一场秦腔的。我想我可以称得上一个戏迷吧。小时候痴迷地看村庄里的社戏,上师范的时候买了几本秦腔音乐教材和谱例学习秦腔音乐,工作后学拉秦腔主奏乐器板胡,在学校里和学生、老师自娱自乐,在村庄里春节给社戏拉板胡“压前台”……同时我从用磁带听秦腔到用光盘、电脑看秦腔,秦腔作为一种精神元素早已经浸润到了我的灵魂深处。也正是由于秦腔,让我对西安这座古城有一种特别的情愫。从碑林博物馆走西安的两大秦腔院团易俗社和陕西戏曲研究院路都不远,去哪儿呢?易俗社是一个百年老社,被称为世界最古老的三大剧院之一,鲁迅曾在此留下了赠写“古调独弹”匾额的不朽佳话。但易俗社今晚有没有演出我却没查到,而戏曲研究院正在开展“西安天天有秦腔”活动,从正月初六开始每晚都有演出,这是我在家里就查到的信息。天黑了,只能去一处,我就决定去戏曲研究院。

从碑林博物馆门外走出文昌门,沿文艺路走十来分钟,“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的牌子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了。我们到售票窗口前看演出信息,是小梅花团的贺岁剧《珍珠塔》,票价很便宜,甲票也就30元。我们买了3张甲票,走进戏曲研究院的大门,精致的戏曲研究院剧场上挂着大红横幅“西安天天有秦腔演出年”,我用相机拍下了剧场及其上面的对联,然后我们在附近宾馆登了一个房间,吃了饭,演出时间也就快到了。

再次走进戏曲研究院,已经是灯火通明了,我们又照了几张剧场外貌的夜景,然后走进剧场找座位坐下,静待演出开始,孩子则又在剧场里给我照了几张相,让我在戏曲研究院的舞台前留了影。孩子对秦腔本来是没多大兴趣的,这也是现在这一代孩子共同的问题。而对我的孩子来说,他们所谓的“看戏”,一是小时候在村里看社戏,二是在电视上看戏。我对他们讲,他们小时候村里的社戏已经是非常的衰败了,而电视上看戏是没有现场感的,和在剧院里看戏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我又给他们讲了讲秦腔在中国戏曲史上的地位、陕西戏曲研究院在秦腔界的地位,我说对一个爱秦腔的人来说到西安不看一场易俗社或研究院的秦腔那是非常遗憾的事。

戏开场了,明丽的舞台场景、优美的秦腔音乐、小梅花团演员精湛的表演很快就吸引住了孩子,看着看着大儿子就用手机摄录起来。戏曲研究院被称为秦腔的最高学府,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却更喜欢易俗社的戏。但易俗社前几年修缮了易俗大剧院,搞起了“天价秦腔”,戏迷们颇有怨声。

《珍珠塔》本是锡剧名剧,“锡剧王子”周东亮就是因扮演此剧中的方卿博得了“王子”称号的。陕西戏曲研究院将它移植为秦腔并作为龙年春节的贺岁剧。小梅花团的阵容整齐,风格显著,演员青春靓丽,技艺精湛,全剧非常好看。我感觉小梅花团在秦腔的艺术风格上又追求着新的变化。戏曲研究院现在中年演员这一代,他们凭着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在演唱上非常喜欢飙高音,高亢清亮有余而宽厚婉转不足,旦角让人觉得缺少一种女性的柔婉,生角则缺少男性的浑厚,尤以须生更甚,这也正是我不太喜欢戏曲研究院的秦腔的原因。小梅花团则一反这种唱法,尽管他们嗓音天赋都非常好,但他们却很少飙高音,饰演方卿的王航虽是小生演唱却浑厚深沉,彰显了男性魅力。他将“锡剧王子”的绝活伞舞舞得炉火纯青,他手持红伞做一个前空翻是那样的轻盈、飘逸。姑母的饰演者魏艳妮则把一个养尊处优的势利贵妇人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这部戏在唱腔设计上我觉得还偏于单调,全剧唱腔以二六板和代板为主,板式缺少变化。配器上,秦腔的主奏乐器板胡不够突出,起板与衔接上对传统的戏曲程式颠覆太多,给人以类似于歌剧的感觉。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看戏本就是一种享受,回想在会宁县大礼堂里看过的几次戏,那甲票还50元呢,当然我看过的也是请来的名演员的演出,如齐爱云、李志翔、雷通霞等,但演员在台上认真表演,台下却没人干预观众的抽烟行为,以至于抽烟的人将整个剧场搞得乌烟瘴气,在台下看戏的我都要窒息了,我想名演员在会宁唱一场戏,回去非得治半年咽炎不可。

作为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安,可看的地方太多了,我这次是第三次到西安,但想看的地方还是走不完的。正月十二日一早,我们就坐公交车去大雁塔,继续我们的西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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