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婺的歲月里
考察乱弹
年5月,王子辉终于给我回了一封信,问我去不去浙江实验婺剧团。浙江省实验婺剧团成立于年。一说起剧团我就想起老艺人捧着个茶壶、在墙角底下晒太阳的情景。我看不惯他们那副懒散邋遢的样子。去不去剧团呢?我心里很矛盾。去剧团总比抗旱、防洪、播种、卖余粮要好一点。经过再三衡量我答复王子辉:“好,我去。”
正好,浙江实验婺剧团在汤溪演出,王子辉也在汤溪。他带我到徐东福面前,说:“我给你推荐一个干部,你要不要?”徐东福是副团长。他见是局长推荐的,不好拒绝。说:“欢迎呀!”当晚,我看他们的演出,感觉这些艺人的演出确实不一般。
年5月,省文化事业管理局给了我一纸调令。我先到金华专署文教科报到,专署文教科再介绍我至浙江实验婺剧团。这样,我成了浙江省实验婺剧团的一员。
那时,陈平任实验婺剧团团长,卢笑鸿书记,刘金堂秘书。陈平原是湘湖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后来当过金华地委文工团的团长。陈平,原名方平,因为做党的地下工作,改名陈平。陈平很懂行,为人又踏实。陈平和刘金堂都来自金华地委文工团,我告诉他们,我是嘉兴地委文工团的。因为这个缘故,我们之间多了一份亲切感。
初来乍到,我从事的是自己的本行一一音乐。每天没事,我就到剧团乐队里去,和他们一起练练琴。先是弹三弦,再拉板胡。那时,张小牛老师等老艺人伴奏老戏很出色,新戏是很难拉得来的,因为他们不识简谱,而这正是我们这批新文艺工作者的长处。
浙江实验婺剧团到底走哪一条路?陈平作为剧团的第一把手,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召集从文工团调过来的这批人开会。陈平说:“我们搞徽戏,肯定搞不过京剧;搞高腔,高腔已经过时;昆曲,有专门的昆曲团。剩下的就是乱弹、滩簧和时调。我看还是搞乱弹吧。”我很同意陈平的看法。
定下这个发展方向之后,剧团派我、杨仲儒带着两台钢丝录音机,到各个婺剧团实地考察乱弹的演出情况。
浙江婺剧团是徽班底子,这里集中了徽班的主要演员,如徐东福、李朝梭、徐仙芝、徐汝英等。我们去的这十三个剧团,如果是徽班,我们只做简单的了解,如果是乱弹班,如衢州婺剧团、汤溪婺剧团、浦江婺剧团,我们都呆上一个月以上。当时,我和杨仲儒对婺剧乱弹都很陌生,戏和演员由剧团负责选,我们只管录音和记谱。我记得,在衢州婺剧团,我们录的是《玉麒麟》、《施三德》、《芦花絮》和一些优秀剧目的片段。《芦花絮》是衢州婺剧团前身——新春婺剧团的保留剧目,唱《芦花》;唱得最精彩的是陈石法唱的《玉麒麟》。到了汤溪,我们也录了不少的乱弹戏,其中相同的有《玉麒麟》、《施三德》。《玉麒麟》由叶阿苟唱。叶阿苟的唱和陈石法各有特色。我们的记谱分笛子谱、板胡谱和領唱谱,主要是板胡谱,目的是梳理出板胡曲谱的流变规律。现在浙江婺剧团用的板胡曲谱就是当时我们记录下来的。记好之后,杨仲儒用板胡拉给老艺人们听,没有问题,老艺人再签名、盖章通过。
我们将这次考察录下的乱弹音乐放给陈平听,陈平高兴极了。陈平说:“浙江婺剧团的乱弹就用这个谱子。”
这次考察,前后时间很长。我们接触了陈石法、方双桃、杨土荀、石有登、张根奶、傅根发等一大批老艺人,我感觉他们都很朴实,也都很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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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顾问朱元昊陈建成周跃英
主编
梨溪副主编
雨石天行健越洲
编委
盖叫范逆风的香小侃解三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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