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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不赴亲朋宴

来源:板胡 时间:2023/4/7

十五、千里不赴“亲朋宴”

梦里思亲嗟日长,

出门如鹰翅已张。

怀揣襁褓小小女,

去心似箭马脱缰。

千里不赴“亲朋宴”,

单品家门小灶香。

一九六二年的夏天,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刚满半岁女儿千里迢迢来新疆探望父母等亲人,他们就是我的二姑父黄振宇、二姑母刘桂芳和他们的大女儿黄兴惠。二姑母中上个头,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天生丽质,青春靓丽,聪惠贤淑,克己顾人。姑父姑母都在玉门油田工作,那时候姑父在玉门油田汽车修造厂开车。姑母在玉门油田采油厂工作。

来新疆后,听小姑母讲我和祖母上新疆时,听说我们要到玉门油田来,就开始每天节省馒头,把馒头放在窗台上凉干,自己喝点稀饭饿着肚子省啊!省啊!好不容易省了一提包馒头,准备给我们拿到路上吃。由于我们在威武等人耽搁的时间长,走的时候和亲戚结伴而行不能下车。我父亲从邮局打电话叫姑母到玉门东站去会面。那年月打电话不方便,

火车又不太正点,姑母准备好东西赶到玉门东站一问,那趟车已经过去了,她大失所望,为这事不但挨了我父亲的骂,自己也懊悔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次来新疆就是了那思念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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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妈在新疆探親时合影,左起为爷爷、我、奶奶抱着外孙黄兴惠、二姑妈)

姑父住了几天就回玉门上班去了,姑母和兴惠呆了半年多,记得兴惠扶着炕上的厦子和墙根会挪步子了才回的玉门。

在我的眼里我的二姑父是一表人才,一米八左右的高挑个子,五官匀称,大眼睛,楞鼻梁可算是美男子。家是民勤县城南街上的老城里人,他与姑母是民勤一中的同学。姑父不仅人长的帅,而且写的一手好钢笔字,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后来能判断出他写的是行书。在我看来他的钢笔字绝对比书店里卖的钢笔字帖还要好,我会识文断字后,最喜欢看姑父的来信,家里的大人忙了就叫我给姑父他们回信。那时候买不起钢笔字帖,把姑父给家里写的信作为范本,模仿姑父的字体,不仅模仿字体,而且还套用他信的格式以及问候语,也闹出了不少笑话:那时候家里我的奶奶、母亲、三老子,三妈是长辈。姑父的来信一般顶头开始写亲爱的妈妈、嫂子、弟弟及弟媳都好吧?第二行空两个字,写到:孩子们都好吧?……。我给他们的回信也套用他的问候语:“亲爱的姑父姑母你们好?,另起一行空两个字写到:孩子们都好吧”,纯粹一副长辈的口气,持续到上初中了,在老师的指导下,才弄清楚了长辈,平辈,小辈写信问候语有很大的区别。虽然套用问候语不识大小尊卑,临慕姑父的钢笔字却受益匪浅,工作了同事们都说我的钢笔字写得好,其实姑父是我的钢笔书法的间捷老师。

姑父有一父两母的兄妹五个,在兄妹中排行老四,老大老二两个哥哥都在玉门油田工作。一个姐姐嫁到城东的新河乡,一个妹妹在民勤上学,名叫黄玉莲。

在中学时,姑父就表现出优异的音乐才能,尤其拉得一手好胡琴,板胡、二胡、京胡样样都精通。中学还没有毕业就被民勤县剧团收为职员,在乐队上拉胡琴。当时黄家爷爷坚决不同意他在剧团工作,按照旧社会的传统观念,演艺界的人被看作‘下三烂’行当,是被人瞧不起的。可是姑父热爱那个工作,不想改行。无奈之下黄家爷爷强行把他的东西收拾起来,用毛驴驮上和他本人一道亲自押送到玉门油田,当时姑父的大哥在玉门石油管理局当干部,把姑父安排到玉门石油管理局汽车修造厂当了一名修理工。黄家爷爷把他交代给两个哥哥,自己赶着毛驴回到民勤照顾最小的姑娘。

姑母和表妹的住下来,我又增添了许多乐趣和参事,除了喂毛驴、拾柴草,哄娃娃成了义不容辞的任务,我也多了一份快乐和充实。那时候我们多半家人都在新疆,爷爷奶奶、二叔三叔我还有大姑妈一家共八口人。二叔三叔都在农场场部的青年突击队,吃住在那里,家里常年累月就我们祖孙三人,小姑母一家的到来平添了几分热闹和快乐。我没地方上学,只能放馿放羊哄娃娃,有时候大人们忙了就把信惠妹妹让我哄她玩,睡觉的时候也要看着她,不然她会爬到地下摔着了。她睡着了我喜欢静静的看着她,圆圆的脑袋像个小皮球,眼睛眯成了一条比棉线还细的缝。鼻子小小的像个宝塔糖,熟睡时候的小脸蛋表情可丰富了,一会儿好像在笑,一会儿好像在哭,一会儿小嘴巴一嘬一嘬的,祖母说她是在“打交睡”。我陪伴她从半岁一直到能扶着墙走路了,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多姑母就回玉门了。(要知究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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