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创作中,第一个意念最佳;在其它的事情上,反复思考的结果最好。——布莱克
在和常香玉先生复演《拷红》排练期间,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成熟了很多,具体是哪里来的改变,还是很懵懂,体内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促使我去思考和想像,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总在我头脑中盘旋,时而清醒、时而迷茫,时而又忽然灵光乍现似的让我兴奋,那灵动的思绪,总是在我想认真去捕捉时,又消失不见,我很奇怪,如何会有这种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疑惑,想去请教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爱因斯坦说过: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
当我领悟了二胡在豫剧“三大件”的功用时,我感觉我成长了;当我把心中的所有疑问向王冠军老师一吐为快时,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蜕变;当得到老师的夸奖时,又无比自豪,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欢畅,在和这些艺术家共同排练过程中,他们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和艺术素养,让我的未来之路有种拨云见日的期待感。
豫剧板胡爱默生说过:思考是行为的种子。
有天晚上,我又一次来到学校的四楼平台,想在夜深人静的月光下梳理一下思路,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有人说:把时间用在思考上是最能节省时间的事情。我感觉这懵懂的思绪会对我的成长有所帮助。
自年入学以来,五年制的学校已经上了四年,该学的基础知识已经结束,杨老师教我的专业技术,在与《拷红》剧组艺术家们的合作中得以发挥,老师们又给予了我强有力的技术指导,使得我的艺术之路就此展开。
就当时而言,我的二胡专业学习得到了这些专家们的肯定,杨老师和常校长已有让我留校任教的想法,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学校最严格的姚荣庆老师,当时任我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她在教学中对我们学生苛刻的规范要求,让我们即将步入社会的同学们终身受益。
乐理、和声、视唱、音乐创作、豫剧唱腔创作、配器等专业知识课程的系统学习,让我有幸和专家在一起工作,减少了些许知识匮乏的窘迫,以前不懂的专业术语,常常使我思维停滞不前,经过实践排练,专家老师现场讲解的专业用词我已达到心领神会,已能跟上他们的思维,即时明白音乐术语所表达的涵义,并能在下意识排练合作中迅速做出反应,这一点是让专家和各位老师得到肯定和欣赏的地方。
快速的领悟力,来自于跟在专家身边摸爬滚打的实战训练,来自于对专家榜样的模仿,更来自于我对知识的需求,新的整合需要改革和创新。常校长、陈宪章老师、姜宏轩、王冠军老师在一次开会的时候说:我们现在的乐队结构,就是豫剧事业“传、帮、带”教学形式的典范。
“传帮带”的深层意义是什么呢?
我又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认为,通过在《拷红》排练剧组的亲身体验,传、帮、带在我身上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让我深刻认识到:它需要我20岁的年龄,用50岁的阅历、60岁的经验,去看待事物的发展过程,学会发现问题,分析问题,给出良方,从而解决问题。
常香玉、王冠军随着社会的进步,中国民族乐器的演奏技术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得到了飞速发展,杨永林老师传授我的二胡演奏技术,正是他六十年代初期从西安音乐学院附中、高中、本科一路学习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在他的言传身教下,逐步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新思想、新技术。
我当时20岁的年龄,能和专家老师们一起合作,本是件十分荣幸的事情,技术上没有什么障碍,我所欠缺的正是他们因材施教,循循善诱地帮助我在技术中,注入他们50岁的阅历,60岁的经验。
当我把这些阅历、经验经过苦思冥想,转化为自己的能量时,又通过勤能补拙的刻苦练习,让我由内而外,在二胡这一专业技术的演奏上,发生了质的变化。人还是20岁,琴还是这把琴,可我的身心已得到一次洗礼,犹如重生一般,演奏出来的乐感、传递出的声音给人耳目一新美的享受。因为,我已经把专家老师几十年的阅历和经验,领悟后通过刻苦练习,潜移默化在我的心中。
常言说: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在实践中,我把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掰碎揉烂与我学过的知识、技术融合重组之后,便有了技术上的创新,在音乐造诣上能和专家老师在一起,挥发出同等的能量。这犹如二十年的酿酒,散发出六十年的陈年味道,这种新旧老酒溶合发酵,散发出新奇而馥郁的浓香。让姜宏轩老师、张三瑞老师、曲范生老师,在听到我用二胡演奏的豫剧后,给予了高度评价:味道醇正、新颖悦耳,有很好的可塑性。
在排练中在我一步一步的成长过程中,是由这些专家老师一起听着我的演奏,度过了整个排练期,他们从一点一点地“难受”,逐渐到可以“接受”,偶尔还会有那么一点点“享受”。在这个艰难的“传帮带”过程中,我得到了快速成长,专家老师积累了更多经验,我们的事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我是这次传帮带教学形式的受益者,这是我对于传帮带教学思维与行为,理解之后的反思和反馈。
月光的清辉,洒满了省城的天空,秋天的微风,有些微丝丝的凉意,二七纪念堂方向传来零时的钟声,今日已过,明天又是新的开始,推石上山,周而复始,机遇已向我招手,在艺术的道路上,我会一点一点走向成熟。
在排练《拷红》的日子,我把“十字路口等齐”和“老少配“的方法根据二胡的特征,在慢板、二八、流水、非板四大板式都做了多次有机组合的方案,例如:
一家之言,仅供参考一家之言,仅供参考这每个板式几种方案的乐谱在不同速度、不同力度、不同手法,不同调性,不同韵律的运行方式中,变成了丰富多彩的多种套路(因为各种不同,我没有在乐谱上标功法、指法,给自己在这些基本架构上,预留即兴应用的空间),用各种适当的旋律在板胡的硬朗,三弦的诙谐、细腻,板鼓的强弱对比中揉进我这把二胡演奏的音乐,使自己内心流淌出来的音乐语言真正的融入在了这个乐队中,形成了真正的常派风格。
(有心的朋友们可以在网上搜索:“常香玉《拷红》”,便可看到当时录制保存下来的珍贵音像资料,只是那时的设备,没有现在的好,图像不够清晰,对我而言,它记录了我成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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