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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弓毛的板胡文/王高楼每当逛进乐器店,看到做工精美的板胡,及劳累一天解乏拉拉板胡时,就不由地想起少年时期与板胡的一段渊源。或许是天生注定与音乐有缘,依稀记得,小时候就对乐器情有独钟。夏天傍晚,老宅附近邻居,有两家兄弟三四人的家族,常在队里劳动收工后,围坐在石碾周围吹笛子拉板胡弹三弦,自娱自乐,甚是热闹。我看人家演奏看得如痴如迷,妈妈饭熟了三番五次也叫不回家,最后只得将饭碗端到我嘴边,哄我吃下。遇有过红白事宴请的吹鼓的(响器),盲人宣传队一类走街串村表演的,吹拉弹唱,甚是神服。于是巴望哪天自己也能有一件真正的乐器,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因为每天陪伴自己的是一只闪断几根簧片老掉牙的破口琴,只剩一片的儿童玩具镲,及用茭箭箭(掐了高粱穗的秸秆头)扎成只能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吹奏嘴里还得“吱吱嗡嗡”的唢呐笙。到了十一二岁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会乐器的邻居了解我的心思,送给我一只废弃的自制梧桐木板胡瓢(音箱),我如获至宝想象自己以后也可尽兴演奏乐器了,兴奋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就不知天高地厚地着手修板胡事宜。先找来一截大拇指粗的榆木棍,刮皮磨光做琴杆,安在板胡瓢上,又在琴杆上方用火箸烫出两个粗糙的琴轴孔。当时一是不懂二是没材料没工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接着又用奶奶养的枯死的桃柳花(夹竹桃)枝干做内外两个琴轴,拴了两根炮线,板胡“初具规模”,就剩琴弓了。家乡没竹子,只能木制。想了几天,我终于找到材料----留心到集体生产队苗圃里揷杄生长的小杨树。育苗员把一根白杨树枝截成指头般长的数段,每段带一两个芽,斜插在土里,当年即可长成一棵小杨树苗,一年新生木和杄之间正好长成一个琴弓手拉一头的弯,这个弯不好做,另一头的弯就好办了。我于是瞅没人时溜到苗圃,偷偷拔回一棵弯度和粗细都满意的白杨苗,用铅笔刀至二尺多长处裁断,又学着爷爷做绳拘(系在绳子一头的环形木条)的方法,将杨树条火上烤热,然后用力弯曲并定型(借木条有水分烤热再弯曲不易折断),大功即成,喜悦涌上心头。没想到的是弓毛却让我颇费了一番周折,弓毛是马尾做的,当时集体队里都有饲养处,拉车驮运,有驴有骡,就是没马,驴尾毛太短,骡尾毛凑合,看来只能用骡尾毛了。虽然平时偶尔在饲养处门口也能捡到几根骡尾毛,但要想做一把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到一把啊!这可确实难坏了我,为了得到骡尾毛,不惜巴结讨好带憨性的饲养员,帮人家往槽里添草料喂牲畜,因为当时小孩一到驴槽附近,就会被饲养员轰走。取得接近驴骡的机会后,有几回试着想拽骡尾毛,但总归是危险的事情,害怕骡子一个尥蹶子,把自己踢飞,到底没敢下手。自制板胡半途而废,拉板胡的希望也成为泡影。后来,没弓毛的板胡在屋里墙上挂了好几年。虽然少年时的板胡没有拉响,但成了我记忆中的珍宝。
本期编辑:仲阁
作者简介王高楼,山西省原平市同川人,梨乡教书匠。本平台属于公益平台(无稿费),致力于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传播和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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